车牌是啥?有点糊涂。就想挂着两片价值八万多元的薄铁片在城市中心区域畅行,摆谱的是车的名份还是车主的身份?意欲品味个中意味,目前唯一途径:拍卖。
说到拍卖,在电视屏幕上常看那些器宇轩昂或衣着华丽的卖家举牌掏钱,古玩、豪宅等便轻揽于怀。但面对繁复的车牌拍卖规则,“价高者得”法则显得太简单;“专业”拍牌的黄牛也因此屡屡失手;有不少人自忖智力不俗,能创造一拍而成的奇迹,但大多在“一片哀嚎”中黯淡关机有句话这样说:能力,能带你到想去的地方;性格,才会让你留在那里。如今有能力的太多,拍卖行门前买标书的长龙就是最好证明,但能否拥有那块铁皮,光靠性格是不行的。
某君蜗居在家,一台电脑一杯清茶,仅以比最低中标价高百元就获得一个珍贵的沪牌额度。随即被膜拜为“拍神”,微信、微博粉丝量暴涨,更有纷至沓来者欲取拍卖真经。但“拍神”也一脸惆怅:谁知曾五度落败的辛酸?但环视那些有点哀怨的目光,只好点拨一二:到最后“关键两分钟”要“心中有牌,手上无牌”,关掉周围其余网络设备,腾出流量,手快再靠运气,如果真的心里没底,点柱高香也是选项之一。
在世界钢铁业凋敝、冷轧薄板价如白菜背景下,上海汽车牌照被冠“全球最贵铁皮”且无之一的盛名,实在当之无愧,即便投放量屡增还有大多数车主扼腕而去。有的干脆插标“割肉”转卖新车,只因“有车无牌”的窘迫与如厕无纸的尴尬有的一比,更不堪还有忧爱车日日贬值的瑟瑟寒意至下往上袭来。
翻出一张十多年前“车牌一万二,轿车走进百姓家”的剪报晒到网上,引来一片唏嘘与悔不当初的哭脸。上海汽车牌照的变迁始终是时代的缩影:清末1901年冬天,匈牙利人李恩时通过海运将两辆汽车带入上海;1902年1月20日,当时的工部局决定给进口“自动车”发放临时号牌。此举诞生了中国第一块机动车号牌,也拉开中国汽车管理的帷幕,更成为今日“临牌”的始祖。很长一段时间里汽车要统购统销,车牌代表身份与社会层级。当车牌只是一个行驶标志后,“有房有车”成了现代生活的“标配”,异地车牌勉强凑合。而在沪牌身价“日长夜大”后,三百公里、六百公里乃至更远的外牌也水涨船高。就怕往后“有房有车”会有特别注解“上海牌照”,无疑又成为最难满足的“刚需”。
由此而看,车牌不是问题,车牌后面的文化才是根源。
时至今日,拍牌成功如彩票中奖,同属被天上馅饼砸中额头的“小概率事件”。所以便有如此成人版童话:小时候种一颗“沪牌树”,仅一颗就够,长大成材后开花结三块沪牌。一张挂汽车、一张挂自行车、一张挂婴儿车上;嘎吱嘎吱上高架路,就这么任性!很多人听了哈哈大笑一解无牌之怨。而在抱怨和调侃中,城市道路与承载车辆还在“面多了加水,水多了加面”周而复始的博弈中。
所以在道路与车辆交互的“任督二脉”未打通前,拍卖是一个体现公平和平等的最适宜选择。不能改变现实就改变自己,既然拍不着牌,不妨琢磨琢磨“车牌文化”是咋回事?

